任幼怡在旁边补充:下课以后他说他饿了,我就陪他一起来这边觅食啦。
吴榷翻了一个白眼,反驳:什么叫陪,分明是你自己说饿了,硬拽着我来的。
那我室友她们都没空嘛,我找不到人,肯定就找你咯,你不愿意直接拒绝不就行啦。
吴榷指着任幼怡,你你你了半天,索性不再跟她掰扯,转而问曲之意:哥你今天也来这里玩吗。
曲之意说:工作上的事,结束以后正好也是饿了,就来这转转。
吴榷也注意到他们摆在桌子上的那一堆小吃,又看看丁宴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丁先生也在。
丁宴澄对上吴榷的目光,又大大方方点头:对,陪之意一起的。
吴榷冷冷皱着眉心,想要问什么,但被任幼怡抢先了。
任幼怡小跑到丁宴澄身边,揽住他胳膊,撒娇问:你们怎么在一起啊,还买了这么多吃的,我也要吃。
丁宴澄看着吴榷,回答道:因为我们在约会。
曲之意倒吸一口凉气,吴榷更是立刻变了脸。
你们,你们在约会?!任幼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你们在约会?
丁宴澄点头:嗯对,我单方面约的他。
曲之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任幼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吴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和丁宴澄一样,他在见到丁宴澄的第一眼,就感觉出了他对曲之意异样的心思,心里有危机感。
但他平时和曲之意的交际实在是太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经常去找曲之意,因此,他自己的这番心意,从头到尾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吴榷整个人都泄气了,他扭头去看曲之意:哥,你
丁宴澄打断他,故意跟任幼怡说话:你刚才不是说饿了,我们买了很多,你吃吧。
任幼怡呆呆地哦了一声,内心还在消化这个惊天大瓜。
我记得你叫吴榷对吧,丁宴澄站定在曲之意身边,一副东道主的姿态:那我就也跟着之意一样,叫你小榷了。
吴榷扯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干巴巴说了句:都行。
夜市还是人来人往的,甚至比刚才还要密集些,人一多就空气就显得闷热,曲之意感觉到异常的热,就用手给自己扇风。
丁宴澄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几次,只要是姜洲组的局,都是丁宴澄接送的曲之意,一开始是怕又像第一次那样,喝了酒,把车子留酒吧这,后来是两个人习惯了。
他们约好时间,丁宴澄会提前到医院门口等着,曲之意到点下班了,一出门就能看见,用不着他再绕去停车场开车。
而这也正应证了丁宴澄所说的,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能把机会让给别人。
曲之意重重地点头,如获大赦:行,走吧。
转身的时候,吴榷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胳膊。
哥
曲之意颇感头痛,天呐,这真是修罗场,谁来救救他。
右眼皮狂跳不止,曲之意伸手按了两下:小榷,时间确实有点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得先走了,你和幼怡慢慢逛。
说完,曲之意先埋头走了,吴榷想伸手留,还没碰到曲之意的衣服,就被丁宴澄恰到好处地挡住了。
他侧身从吴榷身前走过,追上曲之意的步伐。
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车内除了轻缓的音乐声外,谁也没说话。
曲之意坐在副驾,脑海里思绪乱飞。
抵达小区的时候快十一点半了,小区内部已经没有人在闲逛了,空空荡荡的。
车子停稳,曲之意解开安全带,去开副驾的车门:那我先走了。
受刚碰到把手,旁边一道黑影闪过,丁宴澄攥住了他的手:先别走。
曲之意呼吸一滞:什,什么?
车内的音乐声停了,是丁宴澄关的,他道:你先别走。
丁宴澄低头
手腕被丁宴澄握着, 因为穿的是短袖,所以曲之意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手掌灼热的温度,不仅灼热, 还很有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车内一片安静, 丁宴澄说:刚才在夜市的时候, 我说我们在约会, 你怎么不反驳。
怎么不反驳,他也挺想知道他怎么没反驳的。
他当时是为什么没反驳呢?因为不知道他会这样说, 所以太过震惊?以至于震惊到忘记了?
曲之意没去看丁宴澄的眼睛,也没回答。
于是丁宴澄捏了捏他的手腕。
曲之意有些心烦意乱,也有一种被逼到角落的狭促感: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呢,为什么不挣脱我?丁宴澄攥起他的手横在两人中间,再一次发问。
曲之意诧异地撞进丁宴澄的眼睛里, 尝试着想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