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的护士没有回答,只是诡异一笑,嘴角裂口裂到耳后根。
“会走不出来吗?”那游客又问。
护士僵硬地点点头,仿佛担心动作过大那颗被缝在脖子上的脑袋就会掉下来似的。
“走不出来会怎么样?”言静怡就排在那组客人后面,小声问。
正在给后来的游客分配手环的另一个模样可怖的鬼护士开了口。
“会和我们一样,永远留在医院里……”
声音仿佛是从一个早已腐烂的声带里发出来的,听得在场的游客都背脊生寒。
连入口的工作人员都如此逼真入戏,面前的几扇门后面还不知道究竟会是个什么光景。
莫永宁站在苏云景身边,见他面色淡定从容,便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小声问了一句:“哎,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他听见苏云景轻轻哼笑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笑什么?”
苏云景:“你觉得一个敢站到比武台上和传说中凶神恶煞一般的魔教教主单挑的人,会怕这些东西?”
“可我长得好看啊。”莫永宁说,继而凑过去问他:“你说实话,在青涯谷见到我之前,是不是一直以为魔教教主长得青面獠牙面目狰狞?”
苏云景微微侧头看他,似乎在打量他的五官。
莫永宁舒展着脸上的表情,任凭这人打量。
可是看完后,这人却抿了一下嘴,没说什么。
莫永宁想再追问。
“可以进去了。”
此时,一个一颗眼球悬挂在眼眶外的护士来到了两人面前,为他俩打开面前的红色大门。
“走吧。”苏云景收回刚才在莫永宁脸上游移的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直视前方,跨步往门里走去。
这两位客人有些难搞
莫永宁和苏云景一前一后走进那扇红门。
背后,挂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在眼眶外的护士冲他们阴森森地留下一句“一路顺风”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们候场的区域环境本来就阴暗诡异,但因为游客众多,阳气比较旺盛,所以还并未显得十分恐怖。
而就在这时,当大门关上的瞬间,外面原本嘈杂的对话声瞬间被隔绝,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声响。
仔细听来,这声音里有风雨声,幽幽戳气的女声,有野兽的喘息声,还有各种金属碰撞发出的诡异声响。
这些音效应该是从面前这个房间角落里藏着的好几个音响里发出的。声音环绕在两人周围,时远时近,有时甚至仿佛有一个人真的站在你身后窃窃私语。
莫永宁有些不太适应这声音,抬手挠了挠被立体声震得有些痒的耳朵。
“这音效做得还挺逼真的。”
苏云景环顾了一下此刻所处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医院的急诊室。
仅有光源来自于贴近地面的墙上安全出口指示牌以及几个从吊顶悬挂下来摇摇欲坠不断闪烁的日光灯管。
地面上散落着从天花板掉落的吊顶碎片和各种破损的医疗设备零件。
抢救用的担架床横七竖八地堆在角落里,有几张上面还盖着沾了血迹和污物的床单,床单似乎覆盖着什么东西。
“看来我们不会迷路了。”苏云景示意莫永宁低头看地上。
莫永宁这才发现,从他们脚下延伸出一条由泛着幽幽荧光的绿点所标识的路线。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这也太没劲了吧。”
苏云景说:“毕竟游乐项目需要控制游客的游玩速度和保证安全,自由度不能太高。”
莫永宁顺着这条路看出去,看到最远的荧光标志消失在一扇门前的担架床旁。
“意思是让我们往那扇门后面去吧?”莫永宁说着,随即从那堆被床单覆盖的担架床上察觉出了一些异样。
他拉住正要往前走的苏云景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堆布下面有人。”
苏云景转头看他。
两人离得很近,即便是在闪烁昏暗的光线下,仍然能够看清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
苏云景没有说话,只是冲莫永宁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
莫永宁瞬间明白了他笑容中的含义,抬眼回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过去。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无声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
角落某张担架床的床单下,本市某戏剧学院大三学生小刘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中控指挥。
“小刘,小刘,新的客人已经进来了,是两个男学生,看起来胆子挺大的。这次你就不要收着演了,放开吓唬他们。”
小刘在脑内飞速过了一遍表演课上老师教授的一切关于“凶狠”的演绎手法,准备这一次大展拳脚。
他一边调整面部表情,试图让脸上的妆容恐怖感发挥到极致,一边听着房间内那两位新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