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阿诺。”
邻居好气又好笑,在外面喊:“出来管管你们的人!”
兰清秋气极了:“我们不认识,那是个疯子。”
这次,许诺是真的看不下去:“就算是路人,也不能挡在门外,何况我们还认识。”
她在里面听得心慌,也不敢去妈妈的眼睛,边开门边辩解:“他挺可怜的。”
一看到许诺,莫铖反而不闹了。
他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像只兔子,傻傻地看着许诺,显得几分痴态,拉着她的手不放:“阿诺,我是莫铖啊……”
许诺哄他:“我知道你是莫铖。”
“不,你忘了,忘了我。”莫铖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兰清秋当然不肯让莫铖进去,三人连哄带骗,把莫铖送到医院。
一路莫铖倒也安静,就拉着许诺的手,看着她,默默地流泪。
许诺尴尬地坐着,脸有些红,莫铖的眼泪就像冬日的雪轻飘飘落在她心尖,落了,化了,烫了,她看着他,怔怔地有些傻。
一旁的米杨看到这情景,不知想到什么自个儿乐了,她开玩笑问:“阿姨,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宝玉病了,林黛玉去看他,林黛玉问,宝玉你为什么病了,宝玉说,我为林姑娘病了,这一对痴人?”
许诺的脸立马红了,兰清秋脸色一变:“瞎说什么!”
到了医院,兰清秋急急办了手续就催着许诺赶紧走。
莫铖已睡过去,许诺坐在床边,正帮他擦脸,她一手还被抓着,显得有些不方便,动作却很轻柔,抽开手时,莫铖迷糊睁开眼,叫了声“阿诺,你别走”便睡过去,许诺微微一笑,脱口而出:“好,我不走。”
在门口的兰清秋听得胆战心惊,回来都不住偷偷看许诺,几次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许诺恼了:“妈,我就是看他可怜。”
兰清秋“哦”地一声,心想,最好如此,她可有些怕了。
话虽如此,把莫铖一个人放在医院,许诺不放心,第二天还是叫米杨去看下。
米杨过来时,莫铖刚醒,正睁着眼睛迷茫地四周。宿醉的疼痛袭来,他抱着头,看到她,问:“我怎么在这?”
果然喝断片了,米杨进屋,坐到一旁的椅子,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莫铖揉着太阳穴听着,听到许诺给他开门,送他来医院,心还是被扎了下,又酸又苦,她忘了他,可对他还是很好。
米杨说完,看他仍一副呆傻,她指着带过来的早餐,开玩笑道:“这是给你的,吃了你这么多早餐,总算还了,以后咱们两清了。”
莫铖笑笑,他坐起来,头还是痛得厉害,他哑声说:“谢谢你。”
米杨摆手,说不用客气,眯着眼打量他。
莫铖现在看起来并不好,衬衫皱巴巴的,头发邋遢,活脱脱一个醉鬼,可也是个有性感胡渣眼神沧桑的醉鬼,况且,他看起来很痴情。
米杨好奇问:“莫先生,你就这么喜欢我家诺诺?”
这几天,她也算是开了眼界,耍流氓耍到这地步,一编二闹三调查。
莫铖不知道怎么说,他和许诺哪是旁人三两语能明白的。
他点头,反问:“米杨,你认识许诺很久了吗?”
“说久也不久,但也快两年了。”米杨随口说,又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铖苦笑,他找一个“死人”找了三年被当成疯子,如今找到了,却成了流氓骗子。他无奈地看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就随口问问。”
米杨点头,她也不知和他说什么,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莫铖有些犹豫地问:“米杨,这二年,阿诺过得怎样?”
他问得很小心,眼神却很认真专注,仿若这个问题很重要。
米杨不明白,但还是慎重地回答:“她过得很好,也很快乐。”
“哦。”莫铖低低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低着头,所有人都说许诺没有他,过得很好很快乐,难道他真的该放手?
莫铖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便去办出院。
他也不知道去哪,最后换了辆,还是去看许诺,没前几天那样明目张胆,这次他很小心,不让她们发现。
正是周末,许诺到了傍晚才和兰清秋米杨下楼。
三人有说有笑,许诺看起来很快乐,清秀的脸洋溢着光彩,没有以前的愁容。
没有他,她有亲人,有朋友,有充满希望的